浮華孔雀。

Peter以明顯的速度衰弱下去，他吃的越來越少，總是撐到黎明出現的那刻才得以入眠，他像是家養的鳥，有著濕潤的雙眼和疲倦的內裡。

「你不再反抗我了？」Lex換了一次新的點滴，他得幫peter施打營養劑才不至於他的男孩因為抵抗力不足而被藥物反噬。

Peter把視線從拉開的窗簾上移開，他疑惑的眨了眨，花了一秒才意識道Lex指的是什麼，但他無意回答，Lex喜歡站在背光的地方，四周閃閃發光而他卻被自己影子籠罩。

花瓶又換了一個新的，比舊的那個好看，上頭的花紋看起來像裂痕。

「花瓶換了？」
「我親自挑的。」

Peter下意識的看了一眼Lex的掌心，上頭充滿結痂，像黑色的鞭痕，Lex注意到他的視線，便用手撫摸他的臉。

「怎麼了？pete，覺得看起來很痛？我的背上還有更多，事實證明那些傷痕讓人更強大。」Lex語帶譏笑，「有尚未熄滅的煙蒂，皮帶跟碎酒瓶，我特別討厭酒瓶，因為那個會沾上味道，低劣廉價的假酒味道，煙蒂燙開你的皮膚，形成一個紅色的點...... 」

「閉嘴，Lex。」

「那個時候你沒有來。」Lex擁抱他，將他摟在懷裡，他用吻碰觸peter的髮窩「但為什麼你現在卻出現了呢？」

Peter無從回答，他的視線又回到了那扇窗子，明亮乾淨，而且是敞開的，他可以跳出去，趁Lex不注意的時候，捨棄了蜘蛛人的能力與責任，平庸的死去，Lex會後悔的，後悔讓蝴蝶被掐死了。

Lex佔據了一半的床，peter陷在另一個人的體溫裡，他早就習慣了Lex身上的消毒水味，還有點成癮，像一隻碰上薄荷的貓。他伏在那不結實的胸膛上，被圈在懷裡，眼角卻仰望著那扇窗。

「我愛你，即使你已經遲到的太久。」

Peter想著，新的花瓶如果再碎了他就把Lex換上去，他第一次見到一個人擁有這麼瑣碎而漫長的裂痕，Lex是一個不能再更破碎的玻璃瓶。

他選擇不再去看那扇窗。